民間傳說

話說從前有一個郎中，采藥行醫(yī)多年卻是個光棍漢，只是收了四個徒弟。他靠一種藥好的藥草治愈了很多很多的癆傷病人，但沒有傳授給徒弟。后來年紀大了，就想把這秘方給一個心地善良、醫(yī)德高尚的好徒弟。但四個徒弟究竟誰好，他心里一時沒底，便決定試一試。

一天，郎中把四個徒弟叫來，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：“我如今年老多病，以后恐怕不能再采藥行醫(yī)了。你們幾個都學會了本事，各自謀生去吧！”大徒弟聽后，心里打起了小盤算，心想：“師傅挖了一輩子藥，給人看了一輩子病，準攢下不少錢財。他無兒女，錢財理應歸我。”于是便對師傅說：“師傅嘔心瀝血，教我學會了本事，我該給您養(yǎng)老，您就搬到我那里住吧，我會侍奉好您老人家的。”別的徒弟也都這么說。郎中聽了滿心歡喜，便搬到大徒弟家住下。開始時，大徒弟招待得還不錯，師傅很滿意。但過了些時日，這徒弟卻偷偷翻看了師傅的包袱，發(fā)現(xiàn)師傅根本沒錢，只有一樣沒賣出去的藥草。于是對師傅一下子冷淡起來，整天挖苦挑刺。郎中這才看透了大徒弟的心，很傷心地離開，搬到了二徒弟家中。誰知二徒弟也和大徒弟一樣，先是殷勤倍至，等發(fā)現(xiàn)師傅沒錢時也冷下臉來。無奈，師傅只得搬到三徒弟那里。沒想三徒弟更是個財迷，當他知道師傅只不過是個窮郎中時，只讓住了三天，就把師傅攆出家。師傅不愿再去四徒弟家了，他坐在街上哭起來。這時，最小的徒弟得知了，連忙把師傅請到自己家里。

郎中問小徒弟：“我身無分文，還能白吃你的飯嗎？”小徒弟說：“師傅如父母，徒弟供養(yǎng)師傅理所當然，您老盡可放心！”師傅見他說得實心實意，就安心住下了。誰知過了沒幾天，郎中就病倒了。小徒弟整天守候床前，里外侍奉著，真像對親生父母一樣孝順，郎中看在眼里，喜在心上。病好后，郎中把小徒弟叫到跟前，解開隨身小包袱，拿出一種草藥對小徒弟說：“這種藥草是個寶，用它制成藥，補肝腎強筋骨，藥到病除，我現(xiàn)在就傳給你吧！”

不久，郎中去世了，小徒弟為其安葬妥當。以后，他靠師傅傳下的秘方，成為一個有名的郎中。有人問起藥草的名字，小徒弟見其形狀特別，莖上有棱節(jié)，很像牛的膝骨，就給它起名叫“牛膝”。

典籍考證

出自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。

1.陶弘景：牛膝，今出近道，蔡州者最良。大柔潤，其莖有節(jié)似牛膝，故以為名也。乃云有雌雄，雄者莖紫色而節(jié)大者為勝爾。

2.《日華子本草》：牛膝，懷州者長白，近道、蘇州者色紫。

3.《本草圖經(jīng)》：牛膝，今江淮、閩粵、關(guān)中亦有之，然不及懷州者為真。春生苗，莖高二、三尺，青紫色，有節(jié)如鶴膝，又如牛膝狀，以此名之。葉尖圓如匙，兩兩相對，于節(jié)上生花作穗，秋結(jié)實甚細。此有二種，莖紫節(jié)大者為雄，青細者為雌。二月、八月、十月采根，陰干。根極長大而柔潤者佳。葉亦可單用。

4.《綱目》：牛膝，處處有之，謂之土牛膝，不堪服，惟北土及川中人家栽蒔者為良。秋間收子，至春種之，其苗方莖暴節(jié)，葉皆對生，頗似莧菜而長，且尖SHAO。秋月開花，作穗結(jié)子，狀如小鼠負蟲，有澀毛，皆貼莖倒生。九月末取根，水中浸兩宿，挼去皮，裹扎暴干，雖白直可貴，而挼去白汁，入藥不如留皮者力大也。嫩苗可作菜茹。按陳日華《經(jīng)驗方》云：老人久苦淋疾，百藥不效，偶見臨汀《集要方》中用牛膝者，服之而愈。又葉朝議親人患血淋，流下小便在盆內(nèi)，凝如蒟篛，百治不效，一村醫(yī)用牛膝根煎濃汁，日飲五服，名地髓湯，雖未即愈，而血色漸淡，久乃復舊，后十年病又作，服之又瘥。因檢本草，見《肘后方》治小便不利，莖中痛欲死，用牛膝并葉，以酒煮服之，今再拈出，表其神功。又按楊士瀛《直指方》云：小便淋痛、或尿血，或沙石脹痛，用川牛膝一兩，水二盞，煎一盞，溫服。一婦患此十年，服之得效。土牛膝亦可?；蛉膑晗恪⑷橄阌攘?。

各家論述

1.《本經(jīng)》：主寒濕痿痹，四肢拘攣，膝痛不可屈，逐血氣，傷熱火爛，墮胎。

2.《別錄》：療傷中少氣，男腎陰消，老人失溺，補中續(xù)絕，填骨髓，除腦中痛及腰脊痛，婦人月水不通，血結(jié)，益精，利陰氣，止發(fā)白。

3.《藥性論》：治陰痿，補腎填精，逐惡血流結(jié)，助十二經(jīng)脈。

4.《日華子本草》：治腰膝軟怯冷弱，破癥結(jié)，排膿止痛，產(chǎn)后心腹痛并血運，落胎，壯陽。

5.《本草衍義》：與蓯蓉浸酒服，益腎；竹木刺入肉，搗爛罨之，即出。

6.張元素：強筋。

7.《本草衍義補遺》：能引諸藥下行。

8.《滇南本草》：止筋骨疼，強筋舒筋，止腰膝酸麻，破瘀墜胎，散結(jié)核，攻瘰疬，退癰疽、疥癩、血風、牛皮癬、膿窠。

9.《綱目》：治久瘧寒熱，五淋尿血，莖中痛，下痢，喉痹，口瘡，齒痛，癰腫惡瘡，傷折。

10.《本草正》：主手足血熱痿痹，血燥拘攣，通膀胱澀秘，大腸干結(jié)，補髓填精，益陰活血。

11.《本草備要》：酒蒸則益肝腎，強筋骨，治腰膝骨痛，足痿筋攣，陰痿失溺，久瘧，下痢，傷中少氣，生用則散惡血，破癥結(jié)，治心腹諸痛，淋痛尿血，經(jīng)閉難產(chǎn)，喉痹齒痛，癰疽惡瘡。

12.朱震亨：牛膝，能引諸藥下行，筋骨痛風在下者，宜加用之。

13.《綱目》：牛膝所主之病，大抵得酒則能補肝腎，生用則能去惡血，二者而已。其治腰膝骨痛、足痿、陰消、失溺、久瘧、傷中少氣諸病，非取其補肝腎之功歟。其治癥瘕、心腹諸痛、癰腫惡瘡、金瘡折傷、喉齒淋痛、尿血、經(jīng)候胎產(chǎn)諸病，非取其去惡血之功歟。

14.《本草經(jīng)疏》：牛膝，走而能補，性善下行，故入肝腎。主寒濕痿痹，四肢拘攣、膝痛不可屈伸者，肝脾腎虛，則寒濕之邪客之而成痹，及病四肢拘攣，膝痛不可屈伸。此藥性走而下行，其能逐寒濕而除痹也必矣。蓋補肝則筋舒，下行則理膝，行血則痛止。逐血氣，猶云能通氣滯血凝也。詳藥性，氣當作痹。傷熱火爛，血焦枯之病也，血行而活，痛自止矣。入肝行血，故墮胎。傷中少氣，男子陰消，老人失溺者，皆腎不足之候也。腦為髓之海，腦不滿則空而痛。腰乃腎之腑，脊通髓于腦，腎虛髓少，則腰脊痛；血虛而熱，則發(fā)白。虛贏勞頓，則傷絕。肝藏血，腎藏精，峻補肝腎，則血足而精滿，諸證自瘳矣。血行則月水自通，血結(jié)自散。

15.《本草通玄》：按五淋諸證，極難見效，惟牛膝一兩，入乳香少許煎服，連進數(shù)劑即安，性主下行，且能滑竅。

16.《藥品化義》：牛膝，味甘能補，帶澀能斂，兼苦直下，用之入腎。蓋腎主閉藏，澀精斂血，引諸藥下行。生用則宣，主治癃閉管澀、白濁莖痛、瘀血阻滯、癥瘕凝結(jié)、婦人經(jīng)閉、產(chǎn)后惡阻，取其活血下行之功也。酒制熟則補，主治四肢拘攣、腰膝腿痛、骨筋流痛、瘧疾燥渴、濕熱痿痹、老年失溺，取具補血滋陰之功也。

17.《本經(jīng)逢原》：牛膝，其性雖下行走筋，然滑利之品，精氣不固者，終非所宜。得酒蒸則能養(yǎng)筋，生用則去惡血?！锻馀_》以治積久勞瘧，《肘后》以治卒暴癥疾，《延年》以之下胞衣，《衛(wèi)生》以之搗罨折傷，梅師以之搗涂金瘡，《千金》以之搗敷毒腫，《集驗》以之通利溺閉，皆取其性滑利竅、消血解毒之功。雖強陰強筋，而氣虛下陷，大便易泄，夢遺泄精，妊娠崩漏俱禁用。惟川產(chǎn)者氣味形質(zhì)，與續(xù)斷仿佛，庶無精滑之虞。蓋腎司閉藏，肝主疏泄。此味專司疏泄，而無固益之功，世俗妄謂益腎，而培養(yǎng)下元藥中往往用之，與延盜入室何異。

18.《本經(jīng)續(xù)疏》：痿與痹皆筋節(jié)間病，而寒濕有已化未化，未化則浸淫筋節(jié)為病，已化則熏灼筋節(jié)為病。《素問》論痹多病于浸淫，論痿多病于熏灼。牛膝之治此，妙在不必問其已化未化，但執(zhí)定其病在筋節(jié)間痛而不可屈伸者皆能已之。《別錄》續(xù)增所主，皆融化《本經(jīng)》之旨而擴充者也。大率強者使柔，槁者使?jié)櫍险呤瓜?，斷者使連，阻者使通，盡抑火令就水，助水令充行之治。

19.《醫(yī)學衷中參西錄》：牛膝，原為補益之品，而善引氣血下注，是以用藥欲其下行者，恒以之為引經(jīng)。故善治腎虛腰疼腿疼，或膝疼不能屈伸，或腿痿不能任地。兼治女子月閉血枯，催生下胎。又善治淋疼，通利小便，此皆其力善下行之效也。然《別錄》又謂其除腦中痛，時珍又謂其治口瘡齒痛者何也？蓋此等證，皆因其氣血隨火熱上升所致，重用牛膝引其氣血下行，并能引其浮越之火下行，是以能愈也。愚因悟得此理，用以治腦充血證，伍以赭石、龍骨、牡蠣諸重墜收斂之品，莫不隨手奏效，治愈者不勝紀矣。為其性專下注，凡下焦氣化不固，一切滑脫諸證皆忌之。

20.《本草正義》：牛膝，疏利泄降，所主皆氣血壅滯之病，《本經(jīng)》謂主寒濕，當從《御覽》所引作傷寒。其治濕流關(guān)節(jié)之痿痹，四肢拘攣，膝痛不可屈伸，固疏通壅滯之專職，要非氣血枯竭之拘急不遂，可以并論。然凡屬痿痹，本有濕阻、血衰兩層。濕阻者，惟在驅(qū)邪而使之流通，血衰者，亦必滋養(yǎng)而助其營運。則牛膝曲而能達，無微不至，逐邪者，固倚為君，養(yǎng)正者，亦賴以輔佐，所以痿弱痹著，骨痛筋攣諸證，皆不可一日無此也。逐血氣者，即所以通其壅滯，治傷熱火爛，亦所以助其流通，且即此而可知牛膝之性，偏于寒涼。故能主熱傷火傷。則寒濕為病，必非其任，上文之誤，更顯然矣。能墮胎者，滑利下行之力也。《別錄》療傷中少氣，亦以濕熱壅窒，中氣不宣者言之，非正氣不充，清陽下陷者所宜。其主男子陰消，亦主熱盛傷陰而言，非能補肝腎之真陰也。老人失溺，蓋地道不通，而為癃閉之病，必非下元不固，遺尿溺床之候。其所謂補中續(xù)絕填骨髓，益精，利陰氣諸說，皆壅滯既疏，正氣自旺，萬不可誤認牛膝為填補之品。腦中痛者，多陽邪之上升，牛膝下行為順，則氣火自潛。腰脊痛，亦經(jīng)隧之壅滯，牛膝宣通脈絡，則關(guān)節(jié)自利。又主月水不通，血結(jié)等證。則固破瘀導滯之真諦，此皆當就疏通一層著想，則牛膝之真實功用昭昭矣。

實用選方

1.牛膝湯(《千金要方》)，用治產(chǎn)兒胞衣不出，令胞爛。

2.鎮(zhèn)肝熄風湯(《醫(yī)學衷中參西錄》)，主治肝風內(nèi)動，肝陽上亢，其脈弦長有力，或上盛下虛，頭目時常眩暈，或腦中時常作發(fā)熱，或目脹耳鳴，或心中煩熱，或時常噫氣，或肢體漸覺不利，或口眼歪斜，或面色如醉，或眩暈至于顛仆，昏不知人，移時始醒，醒后不能復原。

3.牛膝散(《太平圣惠方》)用治婦人腳氣浮腫，心神煩悶，月經(jīng)不通。

4.療惡露不多下方(《外臺秘要》)，用治產(chǎn)后惡露不多下。

5.治鶴膝風方(《本草匯言》)。

6.治胎衣不出方(《梅師集驗方》)。

7.治風濕痹方(《太平圣惠方》)。

8.三妙丸(《醫(yī)學正傳》)，用治濕熱下注，兩腳麻木，或如火烙之熱。

9.牛膝酒(《本草綱目》)，用治痿痹，補虛損，壯筋骨，除久瘧。

10.治小便莖痛方(《肘后方》)，用治小便不利，莖中痛欲死，兼治婦人血結(jié)腹堅痛。

11.萬病丸(《三因方》)，用治室女月經(jīng)不通，臍下堅結(jié)，大如杯升，發(fā)熱往來，下痢贏瘦，此為血瘕。

12.治暴癥方(《補缺肘后方》)，用治暴癥，腹中有物如石，痛如刺，晝夜啼呼。

13.取胎方(《藥鑒》)，能墜胎。

14.治喉痹，乳蛾方(《本草綱目》)。

15.治癰潰方(《陳日華經(jīng)驗方》)，用治癰癤已潰。

16.治口瘡方(《肘后方》)，用治口中及舌上生瘡，爛。

17.治皮疾方(《千金方》)，用治風瘙隱疹，骨疸，癩病等。

18.治金瘡痛方(《梅師集驗方》)。

19.治癆瘧方(《千金方》)。

20、治痢方(《肘后方》)，用治痢下先赤后白。

21、治齒癢風疳牛膝（燒灰）、細辛（去苗葉）各一兩 丁香三分．上三味搗羅為散 更研令細．每用一錢匕可患處貼之 日三．（《圣濟總錄》牛膝散）

22、治口及舌上生瘡爛牛膝一兩（去苗）．上紐銼 以水一中盞酒半盞 同煎至七分．去滓放溫時時呷服．（《圣惠方》）

用藥禁忌

凡中氣下陷，脾虛泄瀉，下元不固，夢遺失精，月經(jīng)過多，及孕婦均忌服。

1.《得配本草》：中氣不足，小便自利，俱禁用。

2.《品匯精要》：妊婦不可服。

3.《本草經(jīng)疏》：經(jīng)閉未久，疑似有娠者勿用；上焦藥中勿入；血崩不止者忌之。

4.《本草通玄》：夢遺失精者，在所當禁。

5.《本草正》：臟寒便滑，下元不固者當忌用之。

6.《藥品化義》：若瀉痢脾虛而腿膝酸痛不宜用。